2011年2月14日星期一

春之歌


——休斯顿中华民乐队新春民族音乐会综述
                            ·张新·

公元2011年1月15日,休斯顿大学学生中心华灯齐放,观众爆满,中华民乐队第二届新春民族音乐会在这里隆重开幕。
公元2011年1月15日,对于休斯顿中华民乐队是个重要的日子,休斯顿市长安妮斯·帕克签署政府文告,宣布这一天休斯顿中华民乐队日。并预祝音乐会取得圆满成功!
在休斯敦历史上,可曾有过这样气势恢宏的民族音乐盛会?可曾有过各路国乐精英,风云际会,同聚一台,各展绝技?在人们的记忆里,可曾发生过音乐厅早已座无虚席,而门外仍有不少乐迷急等着入场的奇观?


回答是肯定的,从来没有。历史将见证这一时刻,成立刚刚两年的中华民乐队不仅创造了这一奇迹,还得到了主流社会的承认,并用他们精湛的演奏征服了所有在场发布帖子的观众。
人们不禁会问,一个历史这样短,并由多数非专业人士组成的音乐团体,何以能取得如此傲人的成绩?华人社区有十几个艺术组织、音乐团体,资历都比中华民乐队长久,何以惟独他们可以从围城中脱颖而出,独占翘楚?他们究竟能彻底摆脱在主流社会边缘徘徊的窘境,而迈出那决定性的一大步么?
就连我这个艺术指导,也一直在期待,在不确定中等待,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我曾在音乐会开幕前发表的的一篇文章里(《乐海寻梦人》)用这样一句话作结:“中华民乐队的寻梦人,我祝福你们!”我的祈福今天应验了么?是的神明在眷顾你们,主流社会在承认你们。因为你们的付出是绝无仅有的,你们所呈现的价值也是史无前例的。
路,在脚下延伸,谁也不能肯定到底有多远。但民乐队的队员们,这些令人尊敬的实践者、开拓者、先行者们,他们会走到那充满生机和彩虹的尽头么……
那是震撼人心的鼓乐呼啸,那是吞噬静谧的席卷狂飙。它顿释了人们对即将来临的紧张期待;它凝固了时间与空间交汇那最激动人心的一刻——那是中华民乐队演奏的《金蛇狂舞》。
我的眼眶溢满泪水,我对聂耳顶礼膜拜;指挥棒瞬间具有了灵性,我的内心被喜悦充塞。眼前呈现的是一支威武雄壮之旅:老艺术家郦泽泉高扬的唢呐,象指挥队伍冲锋陷阵的号角;乐队最年长者陈绍新手执贝大提琴,如横眉仗剑的将军牢牢压住阵脚;以吴长璐老师为领军的弹拨乐手们,是乐队中最靓丽的风景线;李小叶,鲁佳怡、战雪娇、狄仲基双手在古筝上拨揉舞动,弹奏出清丽悦耳的旋律;由两位美女、八位男乐手、再加一位美国乐手11支二胡组成的弦乐队,在青年演奏家李奇的领奏下,运弓有序,收放自如,浑然一体。姚欣植、杨家骅率领的庞大打击乐组的槌下涌出滚滚春雷,释放着时代的最强音。此时此刻,有谁还能再质疑这支年轻的队伍;此时此刻,再冷漠的心也会被这喷薄的激情所融化……喧嚣嘠然而止,掌声是突然爆发出来的。那是由衷的,赞赏的,惊叹的回馈。
如果说开幕曲《金蛇狂舞》是幅浓彩重墨的年画,那么紧接而来的《新拨弦波尔卡》则幻化成为一幅简洁淡雅的素描。它象疾风骤雨过后的一抹彩虹,更象无声细雨,轻如丝,细如麻,似天上垂落的丝带,轻拂脸颊,撩拨心房。这首由奥地利著名作曲家小约翰·斯特劳斯和其弟约瑟夫·斯特劳斯合作而成的杰出小品,经由民乐队用东方乐器诠释,被赋予了别致的蕴涵。象小径通幽,似柳暗花明,如微细曼妙的光影,轻轻流淌着缠绵醉人的春意。二胡演奏家许瑞庆的右手拨弦,音色饱满,干净通透,如玉珠落盘声声滴脆,比之西乐小提琴的拨弦,不知浑厚了多少。十支二胡紧随其后,汇成一股独特的律动之河,时而欢畅流淌,时而驻足停留,与大阮、古筝耳鬓厮磨、窃窃私语。静谧间,彭灼西的钢板琴如雀鸟欢鸣,加入了进来。那很象澄涤心怀的天籁,又象不经意间大自然的回声,重复着春回大地、生机盎然的主题。此时的乐曲充满了亮色,如绚丽的阳光穿透枝叶繁茂的密林,向大地慷慨地倾泻着温暖和爱抚。
应该说,两首开幕曲是这场音乐会的一个亮点,它先声夺人,不同凡响;一动一静,一中一外;妙思巧构,对比交集。前者铿锵激扬、狂放不羁,火爆喜庆;后者内敛细腻,情趣雅致,不事张扬。一个是锣鼓与旋律的对话,声声紧,句句疾,将热闹气氛推至峰巅。一个是以严谨的音乐思维,谐谑自得的风格,不慌不忙、一丝不苟地映现着对美的追求。
开幕曲过后的京胡独奏京郊行》,是一部首次面对观众的新作品。我记得在民乐队首届音乐会里有一套以京胡领奏的组曲《大宅门》,那是一组特色鲜明、烙有强烈时代印记,呈现清末民初的老北京风貌的乐曲。旋律京味醇厚,直击心房,令人百听不厌,深受人们喜爱。今天,乐曲里所呈现的老北京已然无影无踪。创作于80年代初的这首乐曲,作者尚能从京都边缘地区去寻找那日渐消失的老城风貌,故冠名《京郊行》。然而30年后,连残存的一切也被扫尽,片缕无存。现在的京都还是国人所曾熟悉、所流连忘返的地方么?还是那青砖墨瓦的四合院,蕴籍着深厚人文背景的胡同,百姓趋之若骛的市井庙会,令人沉醉痴迷的民俗百图么?当我龟缩在北京拥塞的车流里,望着窗外那鳞次栉比的钢筋水泥怪物,强烈的压抑让我透不过气来。所有的道路、空间都蜂拥着铁匣子,里面的人被扭曲、被异化。京城被异化了,让人无从辨认;社会被异化了,物欲横流,道德伦丧;国家被异化了,良知荡尽,公理无存……人们只能躲进胡琴的咿咿呀呀里,去洗刷这肮脏的名利场带给我们的羞耻,去企求心灵片刻的纯净平和,去体验逝去不再的人文景观,去祈福北京城、祈福国人……
一泓碧水,波光粼粼,一眼望不尽。一轮钩月紧贴水面依依不舍,放眼望去,蓝色的雾霭弥漫蒸腾,远处的水平线宛若琴弦,轻轻与月尖触碰,发出神秘而空灵的悦音。水面一只跃起的鱼儿,给氤氲划出层层纹理,象是也要加入大自然那永恒的鸣奏——这是一个俗世远去,凡尘了无,净化升华的蓝色的梦,也是我在为凯尔特组曲设计幻灯所选的一幅主题画面。舞台总监鲍玲老师对此画面尤为喜爱,赞赏不已。
作为音乐总监,我专门选编了四首爱尔兰和苏格兰民间乐曲组成凯尔特组曲》来作为这场音乐会的实验性作品。其看点在于用东方乐器演奏西方民谣。第一首由吴长璐老师领衔的五人弹拨乐组合,夺人眼球的是一位白人小伙子和一位白人姑娘身着唐装端坐其中。他们的血管里,可能流淌着爱尔兰祖先的血;然而此刻他们手中乐器不是提琴、竖琴,而是琵琶和阮,他们在用古老东方乐器诠释欧洲大陆古老的民谣。这在视觉上不仅是神奇的一幕,在听觉上,五件弹拨乐器汇成的旋律,从容,安静,柔软而清澈浸着一种温和的忧伤,娓娓动听的低眉絮语,却有一种穿透空间的力量。我的心颤抖着,透过泪雾,朦胧看到英伦三岛原野被鲜花绿荫遮蔽的农舍,座落在溪流旁的古老坊。溪水欢畅地逶迤而下,哗哗地冲击着巨大的木轮,水轮呜呜咽咽地转动,于是,我听到了屋内传出的吱吱哑哑、节奏舒缓、吟唱似的碾磨声,声声阵阵,慇慇切切,从清晨到黄昏,从黑夜到黎明,从远古到今天。时空被这悄悄的温馨的弹奏所浓缩,听者仿佛被琴声带入那蓝色的梦境之中。
组曲的后面三首不同风格的民谣,是由二胡,巴乌,葫芦丝,钢琴来演奏,从这些乐器奏出的歌咏琴韵,跃然于指尖之上,灵动于气息之中,具有了别样生机。简单质朴的音调细述着爱尔兰的点点滴滴,构织出一幕幕醉人的诗意美景。这套组曲意在证明,东方乐器一样可以形象表达凯尔特人的忧郁情怀、那古老歌者的永恒主题:信念,自由,爱情,死亡。对这套组曲尽管观众反应不一,但它给音乐会打上了一种温暖而怅然的色彩,它所呈现的艺术价值,和艺术探索的积极意义,是演奏传统东方音乐所无法替代的。民谣时代引人回溯,也不仅仅是因为岁月老去,我们必须借助往事来温暖自己的孤寂,更多的是对自己所处浮躁时代一些失落的抵抗,使卓而不群的孤独得到些许慰藉。
由李奇、李小叶、闫亦修三位美女出演的二胡、古筝、笛子三个独奏节目,是这届音乐会最醒目的亮点。最先出场的是李奇的二胡独奏空山鸟语查尔达什》。这位二胡才女技艺纯熟,演奏精湛。将风格迥异,具有一定的难度两首中外名曲,诠释的无可挑剔,让观众获得最完美的听觉享受。随后出场的李小叶人虽小,却颇有大将风度;但见她一袭红裙,正襟端坐,气定神闲,抚揉拨扫,方寸不乱;时而矜持,时而奔放,一曲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博得满堂喝彩。
最后出场的是吹奏乐才女闫亦修,她演奏了两首最经典的笛曲姑苏行》和《牧民新歌》。同李奇演奏的两首二胡曲一样,这两首乐曲在风格和演奏手法上也具有很大差异。姑苏行》为南派笛曲的代表作;而《牧民新歌》则是典型的梆笛作品。这两首作品是我国民族乐坛上无可争议的典范之作竹笛含情愫,南北皆大家。同是笛子演奏,南北两派各有千秋,风格然。北国的豪放和南国的婉约互相辉映,曲笛与梆笛的区分,相得益彰各具风韵。取材于昆曲音乐的《姑苏行》具有典型的江南风格,因深沉柔美,古朴典雅,意境深邃,广受欢迎和喜爱。闫亦修的演奏醇厚圆润、庄谐秀美,宁静而致远的引子舒展出如歌的行板;她的演奏形象地模仿人声的委婉,充分发挥了江南丝竹中曲笛演奏的“叠,打,抹,颤”指法的运用,呈现出昆曲唱腔中的抑、扬、顿、挫,和雍容细腻;加上民乐队跌宕起伏、摇曳动容的协奏,把游人意犹未尽,依依不舍的情怀,演绎得惟妙惟肖,感人至深。
奏者椎心,听者移情。小闫姑娘的笛声触发了听者对姑苏的思念情怀,春阳破晓,岸柳青青,小桥弯弓,流水人家,街楼花窗,回廊小苑,吴侬音软,水巷通幽。人们在她所呈现的鱼米之乡的悠然画卷中,随着演奏者的全然投入而置身其中,仿佛已经穿行于千年古城的苏州河畔、巷陌深处,体味那如诗如画、如痴如梦的无尽风情。最后,随着乐曲悠悠的一句长叹,以“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 嫣然而止。全场肃然,继而掌声雷动。真可谓吹者动情情注笛韵,听者动容融情心底。
紧接着,小闫那狂放不羁的演奏又把人们从泽国古镇引入广袤天地,去感受牧民的粗犷和豪迈,去体验无垠的草原生命的律动。吹奏者俏丽的装束和华丽的演奏,把一曲《牧民新歌》演绎得出神入化、酣畅淋漓。她的演奏,在这首笛曲中,显得更加纯熟、更自由地驾驭和寄丰富内涵于小小竹笛之上,可谓技巧纯熟、指法纯正、心法纯粹、音色纯真。一曲高亢嘹亮的《牧民新歌》把本届音乐会的独奏节目推向了高潮。竹笛是中国最古老的乐器之一,同时竹笛也是中国最具特色的吹奏乐器之一。南派北派,异曲同工,竹笛声声,相映生辉,闫亦修的绝佳表演,让现场观众领略了东方竹笛艺术的博大精深。
在音乐会下半场,有两首乐曲是重点推出的新作品,一首是吴长璐音乐学校的弹拨乐组合《站在高岗上》;另一首是二胡随想曲第二号《蒙风》。前者原为改编于台湾的同名流行歌曲的筝曲,优美的旋律充满现代气息,脍炙人口。经吴长璐老师整理编配后,以弹拨合奏形式脱颖而出,并荣获2010年休斯敦青少年艺术家表演奖。这是一个由四台古筝,四具琵琶,三支阮,由10位少女和一个美国男孩组成的方队,透着一种逼人的青春气息,旋见古筝女战雪娇双手冉然一拂,如玉露滴翠,黄鹂鸣柳,霍然激起万般涟漪,众女应和,纤纤细指下流淌出清亮俊美——那好似没有任何尘嚣的帕米尔高原,那里的春天是最美、最充满活力的季节。积雪消融,绿茵茸茸,野花遍地,大自然在那里才真正显露出纯净灿烂的面目。它是欢乐的,百花齐放;它是宽厚的,山清水秀;它是热烈的,山花争先恐后映入你的眼帘。百里青山踏踏实实地坐落在你的心田里,白云苍狗,世事喧嚣,都将为这仙境所涤荡。当温暖的季风吹过高原,远棲的候鸟翩然而至,一切皆沐浴在明媚清和的光明和芬芳的气息之中……
我钦佩吴老师的审美眼光,更叹服她的无穷无尽的想象力。在她调教下的孩子,再愚钝亦能充满灵性;再平常的旋律,只要经她之手,也能发出绚丽夺目的光彩。近年来,类似的表演奖,她的学生不知拿了有多少。一位五岁就手执琵琶,参加纪录影片莫扎特在中国》的拍摄,从上海音乐学院走向世界的阳光女孩,数十年后的今天,在用她的学识才智,她的呕心沥血,培养出一代又一代的阳光女孩。望着这些热爱中国音乐的孩子们,聆听她们充满活力与质感的弹奏,作为一个老音乐人,所感到的是莫大的慰籍和喜悦。
由二胡,大提琴,贝大和钢琴四件乐器演奏的《蒙风》,是另一首二胡新作。此曲是由2008年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二胡邀请赛组委会特约创作的用于决赛的曲目之一。乐曲以蒙古的音乐风格为基调,以铿锵、豪放的节奏为特色,以简单的旋律为乐思动机,加上高难度的二胡技巧发展而成。我在构思该曲的表演形式上,采用了三件西乐与一件中乐重奏的组合。《蒙风》的音乐主题是粗犷强健的,开篇就震摄人心。钢琴,大提琴和贝大组成的和弦厚重有力,犹如那舞动不息的草原,集聚了天地间所有的能量,轰鸣作声,黑压压向你逼來。那般阵势,那般能量,那般神秘,那般广阔。在史诗与现代,古老与文明的缠绕交集中,二胡挣扎着,用移调和半音模进,不懈地去搜寻、去应和远方的驼铃低吟。
这是一方平靜了千年的蒙古大草原,远古的民族文化犹如涓涓细流侵润着她的肌肤,神化般的安代,源远流長的科尔沁民歌,宛若绿草地上的千花百卉,喷芳吐艳,美仑美奐。巍巍罕山,幽幽清沟,嫣嫣嫋嫋的萨日朗花,马背流云,牛羊似锦,暮霭炊烟,乳花飘香。二胡随即进入华彩乐章,人们听见风吹草动,听见云在天边生长,听见雷声在天际震颤,不经意中闻到风中的奶香。我在听,那一支支飘向苍穹的牧歌。我在听,那无法言表的触动。我在听,直到万籁倶寂时……这首乐曲,精在其新,精在其美,精在其深,精在其真。每当我演奏这首乐曲,都油然而生对曲作者高韶青妙思神构的敬佩之情。
音乐会的两首闭幕作品是要特别值得一提的。首先,双京胡与乐队《夜深沉》,这首大型乐曲的看点不仅是乐队的庞大阵容,而是两支京胡非同凡响的亮相。它在乐曲里担当的角色已不仅仅是京剧的伴奏乐器,而是作为表现音乐主题而占据领奏地位。京胡本身因它的特别音色能轻易地脱颖于规模庞大的乐队,加上我把它增加到两把,更强调了它在此曲中无人可与之争锋的绝对权威。
杨家骅的击鼓撕破了宁静,一槌槌,一声声,槌槌刚劲,声声逼人。随着著名指挥家萧楫的奋力一挥,两支京胡发出遥遥长夜的第一声嘶鸣,掀开了历史长卷那泛黄斑驳的封页。乐队轰然加入,听众的心立刻被揪紧,凝神屏息,浸入历史长河,去寻找那掩埋于岁月风尘的断刃残戟,去体验那绝唱千载的豪情、悲壮与凄美。有不少队员在演奏这首乐曲后,都纷纷对我表示,说自己只要一坐进夜深沉》的演奏位置,便不由自主萌动着一股庄重、肃然,兴奋和期许。是呵,境由心造,乐由心生,韵由心生,心动是一个乐手最可贵的素质。我相信每一位乐手都会在此曲演奏中获得有益的心得,那就是你最可贵的提升。
闭幕曲的最后一首,是老约翰·施特劳斯最受欢迎的一首传世之作《拉德茨基进行曲》。每年著名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常以此曲作为结束曲,并已成为一种传统。这部作品本是作者题献给拉德茨基将军的,但实质上拉德茨基是一个铁腕人物,多行不义。后来,就连施特劳斯本人及其子小约翰·施特劳斯也不愿再演出这首进行曲。尽管如此,该曲还是以其脍炙人口的旋律和铿锵有力的节奏征服了广大听众,成为流传最为广泛的进行曲。当民乐队奏响这支本届音乐会关门之作时,全场观众的热情被瞬间点燃,随着这首世界上最为人们所熟悉的进行曲击掌以合。此时奏乐者与听乐者是零距离,乐队指挥转身面向全体观众,全场气氛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潮,为本届音乐会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很多观众在散场时久久不愿离去,纷纷与演员们合影留念。老艺术家郦泽泉的启蒙老师、我国老一辈吹奏艺术家乔宏忱,在中场休息时专门来到舞台后台,紧紧握着我的手,激动的连声称赞。民乐队艺术顾问,作曲博士银峰,琵琶艺术家吴长璐,著名男高音歌唱家王维国,著名艺术策划人鲍铃等专家,都对音乐会给予了积极肯定和热情鼓励,并祝愿中华民乐队永不停步,更上一层楼,创造出更傲人的业绩。一批热心观众更是对民乐队和这场音乐会赞不绝口,纷纷表示这是美南地区史无前例的民乐展示,是高水平,高质量,具有专业水准的一场演出。面对着赞扬和肯定,作为乐队艺术指导,我唯一的感受就是:更重的责任,更大的挑战

公元2011年1月15日,历史将记住这一天。

此文发表于2011215人间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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